失鸣的爱

【昊凯】happy ending

#因为一句话产生的脑洞
#ooc
#涩



刘昊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些日子里。

时间对一个艺人来说是极其宝贵的,经纪人在门口手都拍破皮了,他就是不发声也不出现。经纪人挨个打电话联系他能称得上好友的人,结果不是没在本地就是有事抽不开身。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能帮衬的人总有个大前提是「利益」二字,大家都是刀刃上行走,泥菩萨过河。

按往常来说经纪人是绝不可能开口打电话求人的,跟着刘昊然久了执拗严谨的性子倒是沾染了不少,可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很难镇定。经纪人几乎是颤抖着手翻到黑名单的最后一位,他也是走投无路快崩溃了,只怕房里的人更好不到哪儿去,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先把那小子弄出来,其他的之后再解决。这样一想,他心里松了松劲儿,咬牙拨通了电话……

“你好王俊凯,是我,昊然的经纪人。”

可能刘昊然从来没有想过,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赶过来的人是王俊凯。

毕竟,在他心里他一直以为两人只是露水情缘。

王俊凯刚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焦急,不断喘气儿,让人觉得是他接到电话就一路狂奔过来。听经纪人在一旁解释情况一言不发。甚至经纪人都要以为王俊凯安静地立马就要起身走人了,于是他终于起身了。

但不是离开,而是走到刘昊然的房门口,敲了两下说:“昊然,是我,小凯,能开门我们聊聊吗?”

意料之中,房间门静谧如常。

经纪人表情慢慢灰败下去,怏怏地站在客厅口不说话,心里盘算着是先解约还是干脆甩手走人或者只能直接叫他父母过来。就在他心如乱麻的时候,这时王俊凯暗暗嘟囔了一句:“不会睡着了吧。”

……

一会儿王俊凯又敲了两下,对着门缝儿轻巧地说:“那你打开手机,咱们聊聊微信总可以吧,我发喽,一定要回我哈。”

说完掏出手机闭嘴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房间再次沉静下来,就像被人拉了帘子罩住耳朵,安静得太突然,本来王俊凯的手机消息提示是震动,可能他嫌吵在震动一声后就关了,低头一言不发开始回微信。经纪人莫名有些魔怔,他发现他似乎有些多余,看王俊凯的样子刘昊然是回消息了,他叹了口气退了几步,坐回到客厅。

大概有一个小时,可能也没有,刘昊然的房间里突然开了。

经纪人霍然抬头,正准备冲过去拉着他好好骂一顿,却只见王俊凯动作流畅地从缝里溜进去,门再次被关上,啪嗒一声,还锁住了。

“喂!……”

所幸,这次没有再关个三五天。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王俊凯刘昊然先后出来,刘昊然走到急匆匆赶过来的经纪人面前,眼圈似乎有点红红的,眼神里全是灰暗的神色,他哑着嗓子说:“该发微博,该道歉,该跑通告,走吧。”

王俊凯甚至有些闲庭信步地跟在他们后面,直到经纪人把刘昊然推上车,回头感激地看了王俊凯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王俊凯笑着耸了耸肩头,对着两人挥手说了再见,目送黑色商务车离开视线,才转身回到自己的车里,表情立马垮了下来,他试图提了提嘴角,却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个月结束,他和昊然就已经认识五年了。

有些人的想念,只有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才会泉涌而出,像是在身体里蛰伏多年的妖怪,一旦放出在身体里到处奔跑,很快一切都会溃不成军。

王俊凯伏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吐气,心里的痛苦却丝毫未减。

谁能料到年少时的玩笑话会成真。谁又能左右少年隐秘心事被翻开。眼看着暴露在阳光下腐烂,还要若无其事。

“你可算回来了!”王俊凯助理小马哥在摄影棚外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等到匆匆赶来的王俊凯,还未等他走到棚里就快步跑来拽他:“小少爷你最好皮绷紧点,我可是说你家有急事所以才出去的,我买了晚餐,你等会儿进去道个歉说自己买的啊,等了你这么久……”

小马哥还在絮絮叨叨说,王俊凯笑着打断他:“好啦,我知道,啰嗦。”

小马哥抬头却敏感地看到他眼角有点红,看着王俊凯从小长到大的他心里咯噔一声,疑问脱口而出:“你哭了?!你不会去……”王俊凯明明嘴角还带着笑,扔过来的眼神却像冰刀一样,截住了小马哥后面的话,小马哥立马噤了声,沉默不语把他推进棚里。

“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我买了晚餐给大家,一会儿吃完我们继续拍吧,抱歉。”大家哈啦两句说了句谢谢便低头刷微博交头接耳,王俊凯淡淡扫了一眼默默不语地走进自己的休息室里。

大家知道的是因为朋友酒驾撞死了人同时自己也在车上的刘昊然阔别三天终于发了微博道歉。

大家不知道的是拍杂志的王俊凯临时甩大家三个小时鸽子是去了刘昊然家。

小马哥在门口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敲门,得到王俊凯允许进去了化妆休息间,王俊凯正低头玩手机,他搓着手局促地说:“你知道刘……”

王俊凯没有看他,只是打断他:“我知道。”

“那…”

“小马哥,你不该猜的。”

王俊凯抬头望向小马哥,小马哥这才看到王俊凯眼圈泛着红,眼角耷拉,嘴角绷成一条线。就像那年,那年他在中戏教室门口捡到王俊凯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再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小马哥突然难过得说不出话。

那年的夏天,干燥闷热,整个城市似乎都陷入一种缺水的状态,街上的人都是一副口干舌燥的样子。中戏排练室里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刘昊然即将大四的暑假突然接到学校安排下的一个话剧邀请,本来他是要推脱的,可是学校很恳切希望他参与,再加上他不是主演,不需要太多时间,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话剧排练其实是很苦的。尽管他不是主演,到最后临近演出,基本上是天天通宵的。

王俊凯是在演出前三天来探的班。

刘昊然实在拗不过王俊凯,三令五申也没有用,只能放任他了。那会儿刚结束一整场排练的刘昊然正坐在座位上喘着气喝水,穿着的背心早已湿透,这个时候排练室的门被推开,一张白净柔嫩的小脸从门口钻出来,一眼就看到刘昊然,惊喜地说到:“昊然~”

排练室开始此起彼伏的小尖叫声。

刘昊然其实有点不爽的,扫了一眼排练室里捂着脸的小姑娘们,再看看一脸无辜望着刘昊然傻笑的王俊凯,刘昊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圈住王俊凯的脖子就往后面的休息室走去:“你很闲?话剧排练你也要跟来!”

“我好奇,不行吗?”

“好奇自己去演喽。”

“这不没有昊然厉害,来取经了啊!”

“什么昊然,没大没小,叫昊然哥。”

“又犯什么病了?”

……

一群姑娘望着本来无比和谐的背影开始拳脚相加地闹起来,讨论声又冒了起来。

刘昊然以为王俊凯顶多过来坐个五分钟就走,没想到他硬生生待到了最后,甚至在导演训话时刘昊然偷看了他一下,他也是也认认真真挺直了腰板在听。

刘昊然却被这一眼惹笑,心想:“这个小正经。”

排练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本打算住宿舍的刘昊然无奈打消这个念头,留住王俊凯跟他一起回家,转头对经纪人说回休息室换身衣服就走,叫上王俊凯跟着他一起,于是王俊凯提着中途出去给他买的热饮喜滋滋跟着他进了门。

小马哥凌晨四点到的中戏,找了二十几分钟才找到坐在排练室后门台阶上的王俊凯。

“你不是说跟昊然回家了?啷个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啷个办事的喔?!”

小马哥着急重庆话脱口而出,急躁地走到王俊凯面前,这时就这门口的顶灯才看清王俊凯的表情,仓皇无措,眼圈发红,紧抿嘴唇,仔细看似乎还在瑟瑟发抖,他伸手碰了碰王俊凯的脸,八月的天气,碰到的一瞬间凉得让他下意识收回了手。

“出撒子事了?”

这句话至今小马哥都没有得到答案,他只记得那天王俊凯的表情,他想到一次就难过一次。他根本想不到会有怎么样的原因,刘昊然会把刚成年的王俊凯扔在凌晨三四点的中戏。

他根本想不到。

小马哥艰难地别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地说:“拍完我们早点回家休息吧。”

“嗯。”

小马哥望了一眼又低下头看手机的王俊凯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小马哥一走,王俊凯开始擦眼泪,越擦越多,压抑了一路的眼泪倾泻而出。房间里满是短促的抽噎声。

他没有想到刘昊然不仅知道并且还…

他不敢和小马哥说为什么他会被扔下,其实并不是刘昊然扔下他的,刘昊然根本不知道他还留在中戏没有走,是他自己要留下的。

他根本说不出口为什么。

那是藏在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他少年心事中最重的一个,压迫着他成长的弦,一碰就痛不欲生。

那天他跟着刘昊然进了房间,刘昊然换衣服两个人聊天,一切都是正常的。刘昊然说自己好累先坐一会儿,反正两个人一起回家不着急,没想到昊然坐着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四年多了,一想到那天王俊凯都控制不住的心悸。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轻轻覆上了刘昊然的唇。而那时推开的门,直接将他推向万劫不复。

少年的心事太复杂,无法见光。被人戳破的当场,只剩下崩溃。

刘昊然经纪人眉目全是愤怒颜色,指着王俊凯的鼻子让他赶紧滚。后来的事王俊凯有些忘了,他只记得他浑身冰凉,三魂七魄被连根拔起,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就再也没有建起来过。

后来得知刘昊然发生事情后,他立马问了律师专业的同学,确认了刘昊然的情况可能只会赔钱不会负刑事责任,才放下心来吃下两天的第一顿饭。接到刘昊然经纪人的电话,他想都没想就冲去刘昊然的家,他甚至都没有去深想昊然经纪人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明明经过那件事后,他和刘昊然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当他进门看到昊然经纪人的第一刻,他就后悔了。他根本没有存在在那儿的意义。可刘昊然就在房间里,他挪不动半分。

他经过刘昊然的允许踏进刘昊然房间,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湮没了一切视线,只听见刘昊然将门反锁,便猝不及防跌入一个怀抱。没过多久他便感觉自己肩窝湿了一大片。房间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见,只得僵直了身子,打开全身的触感细胞。直到刘昊然摸索着他的脸,把嘴唇覆了上来。

这个吻很苦、很涩,带着眼泪和深压在心底的欲望与秘密。两个人都在颤抖着,似乎要在黑暗中找出一条能走的路,实则路的尽头是万劫不复。最后王俊凯猛然清醒,狠狠咬了刘昊然的舌尖,推开了他,低声呵斥:“你在干什么!”

刘昊然顺势颓然瘫坐在床边,王俊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刘昊然悲伤的气息直逼得他喘不上气。

然后他听到刘昊然嗓子沙哑地说:“其实是我先喜欢你的,经纪人发现了所以他那天在中戏才…”

王俊凯如雷轰顶。

……

拍完杂志的第两天,王俊凯刚醒就接到刘昊然经纪人的电话。说想约他吃个饭,感谢一下,王俊凯拒绝了说不用,事情解决了就好,大家都很忙,以后没什么急事就不用联系了。没想到刘昊然经纪人停顿了一会儿说是他本人想请王俊凯吃顿饭,道个歉。

王俊凯至少沉默了五秒钟,最后还是推了:“你不会想要见到我,走投无路的事情,有且只有一次吧,别联系了。”

电话掐断的最后是经纪人的叹气声。

过了一会儿,经纪人发来微信:“可能昊然也跟你说了,但…我希望你能更理智一点。最后,对不起,小凯。”

王俊凯盯着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回。他丢开手机,起床洗漱吃早饭,对着镜子扯了一个蠢笑,开始忙碌的一天。




“什么一张没染过色的白纸,不要脸。”

“羡慕我就直说喽。”

“那我就是你的折痕,让你“劣迹斑斑”。”

“…就这么不待见我?”

“对啊,就是要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折痕要跟着白纸一辈子的。”

“那我就撕开。”

“好啊!撕开!那咱们就再也不要见!”



昊然,我把自己折起来了,然后告诉你我撕掉你了。

你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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